BOB全站BOB全站为止,国内创新药依然以模仿性创新药(Fast Follow)为主,所以打通新药研发产业链中基础科研到临床应用间的转化环节,加速新靶标,特别是针对中国人高发病有效靶标的发现,是实现中国原创新药“零”突破的关键。
“我们让一位消化道肿瘤患者的生命从3周延长到6个月,最后还在病房陪她过了生日。那个场景让我真实感受到了转化医学的力量,那些放在试剂台上的瓶瓶罐罐真的可以成为‘生命之水’,让一个鲜活的生命继续用力地活着。”
“转化医学是新的老科学,它是支撑整个生物医药创新发展的重要因素。在国外,转化医学发展已较为成熟,但在国内还有较广阔的发展潜力。”
上海吉凯基因医学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吉凯基因”)董事长曹跃琼告诉澎湃科技记者。
生物医药产业是上海“打造世界级产业集群”的三大先导产业之一。2021年上海生物医药产业规模为7617.14亿元,约占上海当年GDP总量的六分之一BOB全站,创下历史新高。转化医学是打通生物医药产业的关键一环。
但转化医学之路并不好走,曹跃琼说,“从本质来看,转化医学跨越了基础科学和应用科学两个领域,这两个领域的思维逻辑有着本质区别。”
遗传学专业背景的她说:“我一直都在和生物医药打交道,中学时就对遗传学很感兴趣,它的底层逻辑很简单,应用前景却很广泛。早年在其他生物公司任职的过程中,我逐渐发现,临床医生们的诉求是非常明确的,重在‘点’,但基础研究范围很广,重在‘面’,点面之间存在较大的差异,我想不如自己创业,看看能否为基础科学和应用科学搭起桥梁。”
2022年,(上海)转化研究院汇同上海市生物医药科技发展中心、吉凯基因转化医学研究等机构,共同设立“源创新药”计划。研发以临床价值为导向的FIC(first in class)药物和FID(first in disease)药物,通过集合专业的项目运营机构、完备且高效的技术平台和资深临床科学家的一线经验,从根本上解决投资人最关注的三个问题:创新药的估值问题、项目质量问题和研发同质化问题。
目前,“源创新药”计划已经完成对中国近9000位临床科学家研究的深度挖掘,筛选出首批174位临床科学家(其中22位是中国科学院院士)深度研究的基因,作为新靶标候选研究池。
“从吉凯基因创立初始到‘源创新药’计划成立,我们走了二十年。”留着利落的短发,一直都快人快语的曹跃琼红了眼眶:“我一直以来都听从家长和老师的建议,先后在武汉大学、复旦大学的遗传学系读完本科和(硕士)研究生,但创业这件事需要莫大的勇气,现在回想,胆子真是挺大,不过我是‘易忘’体质,只记得不断‘升级打怪’的成就感,困难嘛,睡一觉就忘了。”
如果给自己贴标签,你会贴什么?“科学家、创业者……大家对我有好多评价,但我最喜欢的还是‘转化医学专家’这个标签,这是大家对我的认可,也是我一直努力的方向。”面对澎湃科技记者的提问,曹跃琼想了想说道。
曹跃琼:我一直称“转化医学”是新的老科学。转化医学在国外已经有较长的发展时间了,它是支撑整个生物医药创新发展的最重要因素之一,但是在国内,转化医学还具有较大发展潜力和发展空间。我们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很久,但是接下来依然有很多困难要克服,最大的难点在于它跨越了基础科学和应用科学两个领域,而这两个领域的思维逻辑及大家遵循的标准是有着巨大差别的。
从研究思维上说,基础研究是探究已经存在的客观规律,不断丰富、深化全社会的知识体系,它很大程度上是兴趣驱动的,科学家凭着自己对未知的好奇不断探索;应用科学以满足需求为导向,其最终目的是开发出产品或服务,满足未满足的需求。
从资本投入上说,基础研究需要激发广泛的创新,其典型特点是尽可能多地让百花齐放,所以,单个项目的投入必然有限。而市场化的基金在向创新前端迈进的过程中,投资的风险控制依然是最重要的考量指标,这就出现了“基础投不起,产业不敢投”的现象。
要解决这些困难,我们首先需要通过可有效使用的数据,来贯通研究思维。其次需要通过建设知识资产权益机制,来实现不同资本的协同贯通。这些鸿沟都将在上海多家单位共同发起的“源创新药”计划中得到突破性解决。
澎湃科技:二者共通之处,除了用数据贯通研究思维BOB全站、用知识资产权益机制贯通资金投入,还有什么更有穿透力的贯通力量吗?
曹跃琼:有,那就是医药创新要以临床需求为驱动力,目标一致,力出一孔。我们需要明确,转化医学一定是为患者服务的,去年(2022年)7月,CDE(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审评中心)发布了《以临床价值为导向的抗肿瘤药物临床研发指导原则》。在我看来,这是生物医药界的一件大事,也是转化医学发展的又一旗帜和标杆,因为它非常明确地指出,药物研发要以患者需求为导向。这也为药企创新找到了出口,不管是模仿性创新药(Fast Follow),还是首创药物FIC(first in class),最终都是为患者服务,所以只要药物能填补临床空白,就值得研发。当然,这很考验企业的临床创新能力,我们需要切实发现患者需求。
曹跃琼:吉凯基因在这条道路上已经坚持10多年了,我们在企业创立初期就明确了以临床需求为导向的研究方向。一方面BOB全站,我们需要加强和临床医生的合作,及时了解患者需求;另一方面,光了解需求还不够,要让成果转化还需要依靠精密准确的数据,在此基础上,才能提高数据重复率,减少返工。我记得公司创立不久,拿到了一笔投资,我用这笔投资做了两件事:建立基因研究数据库和基因操作工具库。一个保障了我们每一个数据都可以溯源,将有限的研究资源聚焦到出现问题的环节;一个保障了我们每一次研究的重复性,这为后续“可有效使用的数据”奠定了基础。
随着和临床科学家的深入合作,我们积累了越来越多的经验和数据,接下来就是一个“小丰收”的阶段。吉凯新药开发的支撑力是分三个阶段形成的:第一阶段,2011年至今我们一直在建设的标准化、规模化、系统化的科学研究体系,产生和识别可重复的基础研究数据,这让我们有能力从大数据中获得洁净数据。第二阶段始于2015年,我们开始聚力于药物分子开发,包括多次跨膜蛋白抗体制备技术、胞内蛋白精准靶向生物药开发技术。有了前一阶段数据库的支撑,我们可以更早地开发针对老靶点的新药物,且这些药物具有非常明确的适应证人群,此阶段让专业制药公司成为了吉凯的合作伙伴。第三阶段始于2019年,在上海推进科技创新中心建设办公室的支持下,我们搭建了靶点识别系统,让吉凯有能力联合各方,开发临床需求驱动的新靶新药。
目前为止,国内创新药依然以模仿性创新药(Fast Follow)为主,药物的关键靶标来自海外成功药物,大量国内生物医药企业集中于少数成熟靶标。所以打通新药研发产业链中基础科研到临床应用间的转化环节,加速新靶标,特别是针对中国人高发病有效靶标的发现,是实现中国原创新药“零”突破的关键。
曹跃琼:是的。在2022年,(上海)转化研究院汇同上海市生物医药科技发展中心、吉凯基因转化医学研究院等机构,共同设立了“源创新药”计划。我们对中国近9000位临床科学家的科学研究进行深度挖掘,筛选出首批174位临床科学家(其中22位是中国科学院院士)深度研究的基因,作为新靶标候选研究池。
“源创新药”计划是以临床价值为导向的FIC(first in class)和FID(first in disease)新药开发计划,与常规的创新药项目的高估值、需要极高的专业判断能力不同,源创新药计划可以让我们的投资人以最低的投资成本去投资最优质的投资项目。源创新药计划通过集合专业的项目运营机构、完备且高效的技术平台和资深临床科学家的一线经验,从根本上解决了投资人最关注的三个问题:创新药的估值问题、项目质量问题和研发同质化问题。
虽然现在吉凯主要专注于癌症领域靶向药的开发,但事实上发现新靶点的意义不止于此,我们可针对同一靶标,对不同疾病进行研究,开发多种药物,形成一种其他疾病领域都可以复制的模式,以此造福更多患者。
曹跃琼:我觉得吉凯的角色定位就是四个字:协同各方。在整个药物研发的上游有基础研究,下游有制药公司,吉凯就负责协调各方需求达成合作。
现在已经形成的合作也有三个层面:一是转化医学知识传播层面,这个层面依托复旦大学校友会、复旦大学光华青年学者论坛、源创新药论坛以及转化医学专项课件,将转化医学相关知识、国内外动态系统传播出去。二是建立源创新药研究院,构建开放式创新平台,整合转化医学专家资源协同攻关,从临床需求出发寻找源头创新的突破口。三是搭建各界密切合作的载体,让创新项目得以有序开发。三层协同,从松散开发到紧密合作,让标准不同、需求不同、关注不同的各方,都有参与的切入点,吉凯则负责在“求同存异”中打磨互动机制。
曹跃琼:以上海市生物医药科技发展中心的合作为例,这其实是一个相互守望的过程,也是政企合作的典范。2017年,上海市生物医药科技发展中心建设了上海市生物医药研发与转化功能型平台,致力于推进上海市生物医药创新体系建设和生物医药成果转化。
我们的合作可以分为两阶段,第一阶段是独立工作。在此阶段,上海市生物医药科技发展中心主要发挥政策指引的作用,同时企业不断加强与其的沟通,为后续合作打下基础。
接着我们共同合作,发起了“源创新药”计划,在此基础上,我们于2022年底签订了相关协议。自此之后,上海乃至中国最顶尖的临床科学家,都可以汇聚在此。我相信用不了太长时间,两三年之后我们就可以看到显著成果。
曹跃琼:我记得是在西安某医院治疗某个消化道肿瘤患者,当时科学家团队已经针对此靶标进行了数十年的研究,后来我们参与了临床治疗,几十个科室主任每天都会聚在一起开早会和晚会,针对病情发展情况,我们的诊疗策略也在随时调整。如果不进行救治,该病人最多活3周,但最终她的生命维持了6个月,我们还在病房陪她过了生日。那个场景我终生难忘,让我真实感受到了转化医学的力量,那些放在试剂台上的瓶瓶罐罐真的可以成为“生命之水”,让一个鲜活的生命继续用力地活着,所有的辛苦和劳累都值得。
曹跃琼:我认为关键就是四个字:关注需求。我们今天的采访一直在说“关注需求”。其实不管是转化医学也好,还是创业也好,它们都需要切实解决问题,转化医学解决病人的问题,创业解决市场和员工的问题,所以以需求为导向,我一直在强调的。
创业路上也会有无数想要放弃的瞬间,但更多成功的时刻支撑我走了下来。我记得2004年公司成立不久,我拿着我们的最新产品敲开中国神经生物学专家王教授的门,表示我们的产品能够满足他一个关键实验的需要。他留下产品,开了一张发票让我带走,说两周后看实验结果再决定谁该承担产品费用。所幸,我们的产品帮助王教授得到了研究成果,并在《自然》杂志发表了文章。那漫长两周的心路历程,直到快20年后的今天,我记忆犹新,一直到现在我都记得那张发票的数额:6400元。
还有一个瞬间我印象深刻。2006年公司经营遇到些困难,各方压力都较大,在2006年春节的早晨,我接到一通客户电话称:“曹老师,我做了无数次都未果的实验,借助你们提供的siRNA(是一个长20到25个核苷酸的双股RNA,在生物学上有许多不同的用途)总算成功了,这是我最好的新年礼物,我把这份喜悦也分享给你。”听到这句话我眼泪差点掉下来。就是这样,在无数个疲惫的瞬间,客户的肯定给了我莫大的安慰,支撑我走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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